第一篇:教育叙述(精选)
让输在起跑线上的学生提升自己的实力
长春市实验中学 张岩
自从十年前那句著名的“别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的口号之后,各种早期教育巧立名目,极尽引诱家长之能事。数不清的早慧小超人考上名校的宣传也为这个口号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随着80后也升格为父母后,出身高学历家庭的孩子越来越多,“赢在起跑线上”更是受到了家长前所未有的追捧。已经发展到月嫂都被培养成边换尿布边背唐诗的地步,以免襁褓中的婴儿“输在了起跑线上”。
但是那些“赢在起跑线上”的孩子真的就有超人的实力吗?以前我们看见报纸新闻等报道“清华学子毕业后就业困难”、“北大高材生毕业回家卖猪肉”等新闻时,就已经发现单纯的提高硬实力即知识能力已经不能使他们成为职场精英了,软实力缺失被认为是导致这些起跑线上远胜于他们父辈的高材生职场失利的主要原因。人们逐渐对“赢在起跑线上”的教育模式产生了质疑。各种研究标明,第十名左右的学生,有着难以预想的潜能和创造力,让他们未来在事业上崭露头角,出人头地,即“第十名效应”。这里所指的第十名,并非刚刚好第十名的学生,而是指成绩中庸的学生。这个群体的共同特征是:他们受老师和父母的关注不那么多,学习的自主性更强、兴趣更广泛。至于名列前茅的学生因为得到父母、师长过分关注,过分强化学科成绩,反而扼抑了潜能和学习自主性。
如何让那些“输在起跑线上”的学生在快乐的学习中提升自己的实力,一直是困扰家长与教育工作者及全社会的问题。很多学生由于从小成绩就不理想,逐渐对学习失去兴趣,在青春期的他们面对家长和老师的说服教育,甚至产生叛逆思想,又不能抵御社会上的一些诱惑,从而成为了学困生。要想管理好这些学生,让他们提高自己的能力,必须从他们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问题着手来探讨。
一.他们为什么会厌倦学习
美国心理学家塞利格曼1967年提出一个“习得性无助”的理论,即有机体经历了某种学习后,在情感、认知和行为上表现出消极的特殊的心理状态。其表现为习得性无助学生形成了自我无能的策略,最终导致他们努力避免失败。他们力求无法实现的目标,他们拖延作业,或只完成不费力气的任务。他们沮丧,并以愤怒的形式表现出来。美国国家阅读委员会的报告描述这类学生是“懒散、怠慢、有时是破坏性的。他们不完成作业。他们面临困难的作业很快就放弃。他们在要求大声阅读、测验时变得焦虑。”
如果我们回想一下我们的教学过程,凡是在学习上出现消极情绪的学生,都或多或少的表现出以上现象。这是因为在她们的成长过程中,过多的学业压力及家长的期望使他们背上了沉重的包袱,一旦短期内不能达到家长的期望,他们就会产生“我不行”的想法,从而逐渐的厌倦学习,如此往复循环,最终失去了学习的兴趣。
二.怎么消除他们的无助思想
美国心理学家罗森塔尔考查某校,随意从每班抽3名学生共18人写在一张表格上,交给 1
校长,极为认真地说:“这18名学生经过科学测定全都是智商型人才。”事过半年,罗森又来到该校,发现这18名学生的确超过一般,长进很大,再后来这18人全都在不同的岗位上干出了非凡的成绩。这一效应就是期望心理中的共鸣现象,即“罗森塔尔效应”。
罗森塔尔效应留给我们这样一个启示:赞美、信任和期待具有一种能量,它能改变人的行为,当一个获得另一个人的信任、赞美时,他便感觉获得了社会支持,从而增强了自我价值,变得自信、自尊,获得一种积极向上的动力,并尽力达到对方的期待,以避免对方失望,从而维持这种社会支持的连续性。
罗森塔尔效应对于我们管理和转化学困生是有很大帮助的。即使是学困生,在其他软实力方面也是有闪光点的。而我们就要像在沙中淘金一样,寻找他们的闪亮点,用我们的热情通过眼神、笑貌、音调滋润着这些学生的心田,逐渐建立起他们的自信心。但是这种自信很多时候只是暂时性的,这就要求我们要多关注这些学生的学习生活,用善意的提醒代替冷漠的对待,才能将他们脆弱的自信心逐渐变得坚强。
三.怎样在学习中让他们获得自信
前苏联教育家维果茨基提出过“最近发展区理论”,其研究标明:教育对儿童的发展能起到主导作用和促进作用,但需要确定儿童发展的两种水平:一种是已经达到的发展水平;另一种是儿童可能达到的发展水平,表现为“儿童还不能独立地完成任务,但在成人的帮助下,在集体活动中,通过模仿,却能够完成这些任务”。这两种水平之间的距离,就是“最近发展区”。把握“最近发展区”,让这两种水平之间的距离尽量降低,就能加速学生的发展。
维果茨基的“最近发展区”,主要是就智力而言的,其实在学生心理发展的各个方面都存在着“最近发展区”。就学习而言,现阶段我们采用的编写学案的方式,将学习中学生能够独立完成的内容以填空的形式给于学生,让学生产生“一些知识也不过如此”的想法,逐渐的对学习产生兴趣;对于有一定难度的知识,让学生以讨论的方式得出结论,并在教师的引导帮助下,让他们达到可能达到的内容。所以教师应该围绕“最近发展区”大做文章,通过作业本、周记、期末鉴定等载体给学生写评语,让学生看到成功的希望,明确努力的目标,获得前进的动力,一步一步地发展自己,一点一滴地完善自己。
四.如何在学习与生活中也能提升学生的软实力
软实力即素质的提升不是一朝一夕的过程,那些高等学府毕业的打学生在就业中有时不如大专生甚至中专生就体现了在求职就业时软实力甚至比硬实力还重要。
以美国为例,即使是一个人口400多人的小镇中的A等高中(美国高中最高为4A等),在学习之余也会给学生开设兴趣爱好课,如园艺、声乐、零件制造甚至汽车修理等,学生可以在专人指导下学习自己所热爱的方面,美国政府每年也花巨资举办各种创新大赛,一些大赛甚至有“小诺贝尔奖”之称,为美国培养了大量的科技精英,美国的科技水平迅猛发展也就不足为奇了。
反观我国,传统的应试教育将学生与周围生活割裂开来,哪怕说孩子想帮家长洗洗碗,家长也会说去“学习吧,这不是你干的活”,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不愿意对一些有意义的事物感兴趣了,著名物理力学专家钱学森的“钱学森之问”已经为我们敲响了警钟。
我认为一下几个方面可以作为我们培养学生软实例的方法
①树立信心,引导他们的个性转化为能力
加德纳教授认为,每个人都同时具有相对独立的9种智力,每个人所具有的这9种基本智力要素程度不同、潜能不同。不同环境和教育条件下,个体的智力发展方向和程度有着明显的差异,并且每个人的智力都有独特的表现方式,每一种智力都有多种表现方式。
每一个学生实际都是独一无二的,它的另一个含义就是没有可比性,不要把一个人的长处与另一个人的短处去做比较。所以我们不要总说一个学生有多少多少的缺点,还是要发现其亮点,引导他们向正确的方向前进,这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一步。
②让他们拥有不怕输的体育精神
运动能力应该是每个人在少儿期、青春期排在首位的软实力培养项目。人类一声的不同阶段,身体对我们运动量的要求不同,青少年时期要求运动量最大,中老年后应该逐渐减少运动量,这是一声幸福最基本的保证。
在欧美的一些国家,河边和操场上到处都是生龙活虎的青年人在运动,而国内的运动场所则活跃着中老年人的身影,青少年大都在室内完成作业。许多关于青少年教育和早教的图书,都非常详细的列举大量关于孩子的“学习语言关键期”、“学习数学关键期”、“大脑记忆关键期”等信息和培养细节,但是,很少有教育类图书列出“运动的关键期”、“身体锻炼的关键期”,更少涉及身体运动的细节。
其实学生还是很愿意进行体育活动,去年我校组织的篮球赛就证明了这一点,那些参加比赛的学生甚至为了进行训练,晚上回寝室熬夜完成作业,比赛结的输赢对他们来说就像生命一样重要。如果我们多组织这样的体育活动,就可以向学生逐渐渗透体育的精神:不怕输。如果他们能将这种精神带到学习中,就可以逐渐克服“习得性无助感”。
③让他们拥有敢于吃苦的能力
当今国内经济发展迅猛,家庭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加上我国特殊的独生子女政策,一个家庭只有一个孩子,在很多人的关爱中成长,家长不舍得让孩子吃苦。开学新生报道时就可以看到奇特的现象:孩子只背着一个书包,父母甚至爷爷奶奶都拿着各种行李和生活用品。开学了,很多学生惹出来麻烦,让家长成天操心。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其实很多家长也感到委屈:我不是一直让学生“苦读”吗?他们的理解是让孩子除了上课就是上课,假期也参加补习班,现在这些苦吃了,等到上大学就都好了,能吃这么多年读数的苦,以后还什么苦吃不了呢?
吃苦的能力是在实践中练出来的,不是念书念出来的。如果家长从小就培养孩子各个方面吃苦的精神而不是局限在苦读上,高尚的品格、健壮的身体、良好的生活习惯、远大的理想等等,都会逐渐的成型。
到了高中阶段的学生,其思想及行为习惯仍没有完全成型,仍然有转变的空间,此事我们要逐渐让他们产生甘心吃苦、以苦为乐的态度。假如他们的大脑总是被身体的不适所充满,怎么会体会到快乐呢?
④让他们在小事上着眼,在小事上显忠心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句话理解容易,却不容易做到。惠普创始人戴维·帕卡德曾感叹“小事成大事,细节成就完美”。老子说:“天下难事,必做于易;天下大事,必做于细。”可是这个道理与当今很多人的愿望不符。多少人梦想一鸣惊人,上来就做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就好比想一口吃个胖子。
为什么还有人在想方设法寻找所谓的“捷径”,对眼前的小事情不屑一顾呢?因为那短暂的光环实在太诱人了!就好比在考试的期间,有的人不愿意认真复习,总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因为这种方法成绩来的快。我们应该让学生明白这样一个道理:无论在家中、在学校还是今后进入社会,都不要小看简单的事情。只有认真做好每件小事,在小事上显出你的能力和忠心,才能获得别人对你的信任,才有可能得到做更大事情的机会。
总之,如何让那些“输在起跑线”上的学生提升自己的实力确实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我们总是在寻找这样那样的方法,但是对于不同类型的学生,我们要因人而异采取不同的策略,找到他们的亮点,培养他们的信心和吃苦的精神,才能帮助他们在进入社会后拥有着常人所不具备的实力。
第二篇:教育故事叙述
教育故事叙述
上砂一洲学校 庄雪辉
“教育无小事”,本义是在琐碎的工作中寻找教育契机,从每一件简单的事中挖掘出教育的意义。不过,从班主任的角度来看,从一个教育者的角度来说,我的理解是:教育中遇到的所有事,都不能等闲视之。再细微的事也该谨慎对待,如若处理不当,便可能会产生无法预测的恶果。就如这学期初湖北发生的校园事故,仅仅因为学生暑假作业没完成这么一件事,却引发了一死九伤的惨案。在我的教学经历中,也深深烙印着一件“小事”,这件事时刻敦促着我,激励着我----
那是我踏上讲坛的第二年,我担任五年级语文兼班任。有一节课上,我正激动地跟同学们讲着中国近代的屈辱史时,我发现坐在前排的“调皮王”小伟居然在吃零食,根本没有听课。我拼命地用眼神提醒他,让他停下来,可是他毫无察觉。我有点生气了,但是又不想中断课堂,便边讲着课边走到他身边,拿起他桌上的课本,轻轻地朝他嘴角拍过去。这时,他突然把脸一转,恰好,鼻子撞在我拿着的书角上,顿时,血从他的鼻子里流了出来……看到这种情形,我一时呆住了,直到旁边的同学闹哄了起来,我才清醒过来,赶紧带他到办公室处理。止血后回到教室,我无限愧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流着泪哽咽着跟小伟说:“对不起,是老师太不小心了,请你原谅!”班上安静得出奇,小伟也是眼圈红红的,一句话也没说。
放学后,我送小伟回家,准备跟他父母说清楚这事,但他父母出门干活了,没在家。我只好让小伟自己跟父母说明,有什么事直接到学校找我(那时他家没电话)。我也做好了接受一切处罚的心理准备。
第二天,我很早就到班上,看见小伟也来了,我问他:“昨晚鼻子还会流血吗?你父母来了么?”他说:“没事了,流点血算什么。我爸说没事了就好,叫我以后上课要用心听。”我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来,同时也很感激小伟父母的宽容、明理。从那以后,“调皮王”真的是乖了下来,每一节课都很安静很专心,尽管他确实听不懂多少。
那一学年结束,我专门找来小伟,跟他说起这件事,再次跟他道歉,并谢谢他的父母不计较,小伟说:“老师,其实那件事我根本没有告诉我爸妈。”说着,还顽皮地冲我一笑。我惊诧地问:“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呢?”他说:“老师已经跟我道歉了,我不能让老师更伤心。”瞬时,我的眼泪再次滑落……
这事虽然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对我的影响确实深远的,我从一个顽皮的学生中,学会了包含,学会了宽容。也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带过教鞭进教室,没出手教训过学生,因为,我知道:再顽皮的孩子,也有熠熠发光的一面!同时也更明白,老师,也会有犯错的时候,但是犯错了,就必须勇敢面对。向学生道歉并非自毁尊严,相反的,更是提升自己的人格,更能赢取学生的信任与尊重。
第三篇:200字-叙述
202_年,世界瞩目的中非合作论坛在北京隆重召开,各国元首相继抵达北京,做为国门的员工,我们有幸参与保障了此次大型会议,那时的我们用最甜美的笑容、优质的服务迎接每一位要客的到来。
还记得我们还是从学校刚刚步入到工作岗位,当面对这样的重大任务时的心情是那样的期待、又是那样的激动同时又伴随着一点点的担心,生怕自己服务出现问题造成会议保障的疏忽,就这样我们既紧张又欣喜并抱有为这次会议服务所骄傲的心情顺利保障了这次任务。
202_年的今天已时隔6年,我们虽然已经竞聘到其它工作岗位,虽然已结婚生子,回顾那段时光仍记忆犹新,我们就是这样热爱这自己的本职工作,今天我们继续坚守在一线工作岗位,我们将用我们的青春谱写新的乐章!
第四篇:叙述接受者
叙述接受者
叙述接受者(The Narratee)一词由法国叙事学家热拉尔·普兰斯于1971年提出,现已经被叙事学家普遍接受,成为研究叙事机制的重要方面之一。
一、何为叙述接受者 在交流中,“我”与“你”是互为前提的,叙事文也是如此,它总是以某个人或某一群人为对象的。普兰斯以十分肯定的语气指出:“凡叙述——无论是口述还是笔述,是叙述真事还是神话,是讲述故事还是描述一系列有连贯性的简单动作——不但必须以(至少一位)叙述者而且以(至少一位)叙述接受者为其先决条件,叙述接受者即叙述者与之对话的人。”
比如从小说(张贤亮《肖尔布拉克》)中摘取一段:“你别打瞌睡,跑长途,我最怕旁边的人睡觉。瞌睡,是会传染的。你抽根烟吧。不会!拿笔杆的人怎么不会抽烟?我可是抽烟的。”这个“你”是一个具体的叙述接受者形象。我们从叙述者的叙述中得知他是一个搭便车的记者。这篇小说就是由叙述者即故事中的那位汽车司机跟记者“你”讲述他个人的经历,这位记者自始至终充当他的听众。由此,我们对叙述接受者作一初步界定:叙述接受者是与叙述者相对应的概念,是叙述者的交流对象,文本里的听众。
下面,区分叙述接受者与读者、暗含读者、理想读者。
与读者:与叙述者不等同于作者一样,叙述接受者也不同于读者。叙述接受者是叙事文内的参与者,是虚构的,而读者则是叙事文外的真实存在,是现实生活中千差万别的人。即使叙事文中出现了“读者”的字样也不可能与真实读者混为一谈。《定命论者雅克和他的主人》中的叙述者说:“读者,在这几位先生睡着的时候,我有一个小问题要向您提出,您可以深思熟虑一下„„请您明天早上告诉我。”这里的“读者”显然不是真实读者,因为真实读者在阅读时间上享有充分自由,而不必在小说中的人物睡着的这个夜里“深思熟虑”以便早晨去回答。这里的“读者”实际上是叙述者对叙述接受者的称谓。
与隐含读者:隐含读者是隐含作者构想的读者形象,由隐含作者赋予他某种特征、能力和爱好。隐含读者隐身于作品之中,充当作品的全面接受者。而叙述接受者是叙述者的听众,与叙述者互相依存。在作品中叙述接受者有显隐多寡的差异,甚至可以作为人物出现。同时他对作品的理解也有全部或部分的差别。
与理想读者:理想读者是一种理论建构,它具有完全的“文学能力”,并能在某一特定文体里发现无限文本 并进行阐释。叙述接受者则是文本的组成部分,他的能力和活动范围都是有限的,他可以理解或证实叙述者的话语,也可能显得很笨拙,不能理解叙述者的话语,甚至抗拒叙述者的话语。
二、叙述接受者的信号
叙述接受者的信号是由叙述者发出的,叙述接受者的形象也主要是从叙述者的叙述镇中建构的。尽管某些叙述者假装不面向任何人,尽管他故意语无伦次以造成交流上的障碍,但叙述接受者的信号是不会消失的。自言自语本身就存在着一个表达的“我”和“我自身”的区别,光怪陆离的语言中潜藏着对知音的呼唤。
同时,叙述接受者的信号有强有弱,复杂多样。可以将叙述接受者的信号分为显隐两类。一类是明显的信号,指作品中显示叙述接受者存在的叙述。根据这些叙述,我们可以勾勒出特定的叙述接受者形象。另一类为隐蔽的信号,即叙述接受者在作品中保持沉默,不体现为文字符号,他默默地聆听叙述者的娓娓叙述,接受叙述者所陈述的所有故事。读者只能在叙述者的语气中感受到它的存在。我们称这类叙述接受者为“潜在的叙述接受者”。叙述接受者的沉默并不意味着消失,只是缺少特征罢了。
(一)叙述接受者显而易见的信号是作为故事中的人物出现,即叙述者向故事中的某个人物讲述。
1、叙述接受者是故事中的人物,甚至是不可或缺的人物。如《一千零一夜》中的国王就是这种叙述接受者形象。他每天听山鲁佐德讲故事,没有这个叙述接受者,也就不能能有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了。
2、人物既充当叙述者也充当叙述接受者。如框架小说《十日谈》,开端总是借助某个缘由使各种人物有可能聚在一起,有人提议每个人讲故事,于是每个人此时是叙述者,彼时是听众。作为人物的叙述者在讲述故事时,外叙述者一般处于聆听的位置,充当内叙述者的叙述接受者。日记体小说或第一人称叙事文中叙述者的内心独白,叙述者将自己的经历、感受讲给自己听,这个叙述者也同时是叙述接受者。
(二)叙述接受者的信号可以出现在叙述者对叙述接受者的称谓上。比如“亲爱的读者”、“朋友”“列为”等字眼。叙事作品中的第一人称复数也可以显示叙述接受者的信号。比如“让我们一起爬上这几十级台阶后再说„„”这里的“我们”是包括叙述接受者的,是叙述者站在叙述接受者的位置上和他们一起行进的。
(三)叙述接受者的信号还可以从叙述者的自觉叙述或表白中体现。例如自我意识的叙述者出面为自己的叙述解释、申辩,是为了争取叙述接受者的同意和同情。
(四)叙述接受者的信号也可以表现在叙述者的语气上。叙述者的疑问、反问或否认等口吻往往能激起叙述接受者的反应或调整他们的观点。目的就是排除叙述接受者的先入之见。
(五)从叙述者对事件、人物的介绍、说明、解释和比较中感受叙述接受者的信号。
总的来说,五个方面,前两个叙述接受者本身有明确的叙事符号,是叙述者特定的交流对象,后三个完全是由叙述者提供的叙述接受者的信号,人们是从叙述者的话语中感受其交流对象的存在的。
三、叙述接受者的类型
(一)个体叙述接受者与群体叙述接受者 前者指,叙述者在叙述中所面对的是一位听众,这位听众一般以人物的身份在故事中出现。如《一千零一夜》中的国王。
后者指,叙述者拥有几个或众多的听众。如《十日谈》。群体叙述接受者又有同质和异质之分。同质的叙述接受者:叙述者面对的是一种类型的听众,在作品中不表现出差异。常见的“亲爱的读者”、“列为”等均属此类。异质叙述接受者:叙事文中的听众在身份、道德、智力、情感等方面不尽相同。这种差异可以由作为人物的叙述接受者的不同表现来说明。如听故事的人中有不同的身份和特征,种田的、做生意的、年轻的、年老的,并且他们各有自己的见解等等。
(二)外叙述接受者与内叙述接受者
这是根据叙述接受者在叙事文中的层次划分的。
外叙述接受者与外叙述者同处于第一叙事之中,他是外叙述者的听众。在叙事中,他既可以作为人物或有称谓的“读者”、“看官”,也可以沉默地洗耳恭听,不显山不露水。在多数情况下,他与外叙述者一道,走完故事的全部历程。这种外叙述接受者与读者极为相似。
内叙述接受者与内叙述接受者相应,处于第二叙事中(我的理解:故事中的故事),是内叙述者诉说的对象。弗兰克的信是写给爱玛的(奥斯丁:《爱玛》)。当内叙述接受者作为人物或以第二人称的信号出现时候,他们往往会不同程度地受到叙述者的感染和影响,发生或大或小的变化。如从不知到知,从冷淡到同情,从喜爱到厌恶等等。在叙事文中,内叙述接受者只被告之故事的部分事件,他不是整个作品的全面接受者。因此,读者不会与内叙述接受者认同。
四、叙述接受者的功能
(一)通过对叙述接受者与叙述者之间种种关系的分析,可以建构起不同的叙述者形象。
1、有的叙述者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对待叙述接受者,处处表现自身的优越地位。如《汤姆琼斯》的叙述者,常常把叙述接受者叫到一旁,向他们兜售金玉良言,以显示知识高于叙述接受者。
2、有的以平和的态度对待各种各样的叙述接受者,显示出一种开明的形象。
3、有的叙述者与叙述接受者保持或大或小的距离,表现出一种孤傲和冷漠的姿态。如《局外人》中的叙述者默尔所。
(二)叙述接受者(尤其在充当作品中人物时)对情节的发展和故事的叙述具有一定制约作用。在《一千零一夜》中,由于苏丹王想听故事,山鲁佐德的叙述才得以进行。这里的叙述接受者起着建立情节框架的作用。
(三)叙述接受者是叙述者与读者之间的中介,这是叙述接受者在叙事文中一直起着的作用。叙述者为了传递自己的叙述意图,必须首先与叙述接受者接触。他采用含蓄、隐喻、象征、解释等手段影响或控制叙述接受者,向叙述接受者表白心迹,借此向读者传递各种信息,澄清、说明叙述中的问题或维护、强调某种价值观念。
第五篇:叙述视角
《兔子跑吧》叙述视角分析
摘要:《兔子跑吧》中哈里三番五次逃跑,妻子贾尼丝被认为是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被评论家称为“兔子一生难以摆脱的障碍之一”。本文从叙述学角度分析认为是作者采用男性视角,过于关注男性,剥夺了女性话语权,造成了贾尼丝成为替罪羊的后果,也使自己背负上厌女症的恶名。
关键字:叙述视角,角心人物,男性视点,男权意识
厄普代克是美国当代最著名的现实主义大师,文笔精致细腻,把社会纪实、凭空杜撰和自传糅合在了一起,他作品最大特点是:背景大都在家乡宾夕法尼亚的小城镇上,写的都是中产阶级小人物的日常生活与家庭琐事,从中反映出美国精神文明的现况与实质。正如他所说:中产阶段的家庭**,对思想动物来说谜一般的性爱和死亡,作为牺牲的社会存在,意料之外的欢乐和报答,作为一种进化的腐败,这些都是我的主题。[1]他的代表作“兔子四部曲”被誉为具体描绘美国20世纪下半叶社会文化现象的历史文献,以兔子个人的经历折射出美国社会向后工业社会转型时期的社会变迁。厄普代克本人曾说的:“我的关于普通人的日常生活的小说有着比历史书更多的历史。”[2]
《兔子跑吧》是四部曲中的第一部,发表于1960 年。讲述了26岁已为人父的哈里·安斯特朗因无法忍受平庸的家庭生活、低贱无前途的工作和死气沉沉的性爱,在妻子怀孕期间,逃离家庭,和妓女鲁斯生活在一起,以此来摆脱家庭、社会对他的束缚。评论家们从不同角度解读了兔子逃跑的原因,许多评论家认为兔子逃跑根本原因是他生活中一对对无法调和的冲突,其中最主要的是过去与现在的冲突。兔子中学时曾是全县的名人,创造了乙级联赛的投球纪录。他在篮球场上叱咤风云,拥有教练的赏识、队友的钦佩、漂亮姑娘的爱慕,那是他的辉煌时期。然而朝鲜战争改变了这一切,兔子应征入伍,情人离他而去。退伍后,他结识了富家少女贾尼丝,后因为贾尼丝意外怀孕而结婚。与战前光辉岁月相比,兔子现在的生活沉浸在失落中。他没有骄人的事业(他现在是在一家廉价商店推销一种低廉的厨房用具),家庭生活也不美满(妻子贾尼丝不善家务、不解风情)。理所当然,大部分评论家把兔子家庭生活的不如意归咎为他的妻子贾尼丝。贾尼丝被不少评论家称作兔子“终生难以摆脱的障碍之一”以及“一生灾难的重要根源”。然而贾尼丝真如评论家所言是个灾星吗?本文力图结合小说的叙事策略,指出正是由于这些特定叙事技巧的使用,贾尼丝才成为整个事件的替罪羊。
视角指叙述者或人物与叙述文中的事件相对应的位置或状态,或者说叙述者或人物从什么角度观察故事。英国小说理论家路伯克指出:“小说技巧中整个错综复杂的方法问题我认为都要受观察点问题——叙述者所站的位置对故事的关系问题——支配。”[3]观察的角度不同,同一事件会出现不同的结构和情趣。作者通过特定的角度将其体验并感悟的世界转化成语言传达给读者;同时,读者通过作者设置的特定的视角进入故事,完成与作者的交流。它把谁在看,在看谁,看者与被看者的态度,及作者要给读者提供何种视野等问题联结在一起。因此,叙述视角是叙事策略的一个重要部分,是现代文学研究中一个颇受重视的领域。热奈特指出许多理论家出现了“在我所称作的语气和语态之间令人遗憾的混淆,即谁是叙事文中观察者的问题和完全不同的谁是叙述者的问题之间的混淆,或更直截了当的说,谁看与谁讲之间的混淆”。[4]热奈特对“谁看”和“谁讲”的强调,实际上反映了他对叙事视角和叙事声音区别的重视。而浦安迪也指出:我们翻开某一篇叙事文学时,常常会感觉至少有两种不同的声音同时存在,一种是事件本身的声音,另一种是讲述者的声音,也叫叙述人的口吻,叙述人的口吻有时比事件本身更为重要。[5]可见,视角和声音既有区别又有联系,他们相互依存,互相限制,从视角方面看,作为无声的视角,必须依靠声音来表现,也就是说只有通过叙述者的话语,读者才能得知叙述者或人物的观察和感受。不过叙述者在传达时 往往融入个人的色彩,对视角有所修饰。从声音方面看,声音则受制于视角,首先声音在传达不同人物的感受是会染上不同的词汇色彩,具有不同的文体风格。其次视角还规定了声音该叙述什么,不该叙述什么,当视角没有落在某一人物身上时,声音就无法表达这一人物的感受。视角主要有三大类型:非聚焦、内聚焦、外聚焦。厄普代克在《兔子跑吧》中结合全聚焦和内聚焦叙事模式来展开情节。在全聚焦模式中,叙述者所掌握的情况不仅多于故事中的任何一个人物,知道他们的过去与未来,而且活动范围也异常之大。用罗朗巴特的话来说:“叙事者既在人物之内又在人物之外,知道他们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但又从不与其中的任何一个认同。”[6]而在内聚焦模式中,叙述者好像是寄居于某个人物之中,借着他的意识与感官在视、听、感、想,所知道的和人物一样多。詹姆士提出意识中心理论,小说中的一切叙述细节必须通过这个意识中心人物思想的过滤,而这种过滤行为本身能更好的揭示这个人物的心灵。在《兔子跑吧》中,叙述者一方面掌握着全局,对故事中的人与事不断作着全景式的描写;另一方面一旦描写的聚焦镜对准某个人物并且这个人物出现内心活动时,叙述者就悄无踪影了。此时,对故事的全景透视让位于人物自己的意识活动。
杨映星在他的《中西小说文体形态》中则认为:确定从何种视点叙述故事是创作的关键问题,它确定了作者对所述故事的态度,也影响读者对作品中人物及其行为的反映情感和判断。例如在叙述通奸故事的小说中,叙述视点可以是多种的选择:不忠实的丈夫或妻子,受伤害的配偶、情人,某个知情者,叙述视点不同,文本价值倾向、审美蕴含各异,对读者的影响不同。叙述视点甚至决定着故事的结构和叙述情调,简·奥斯汀《傲慢与偏见》如果不以伊丽莎白为叙述视点,“傲慢”与“偏见”就不存在了。[7]叙述视角强调的是叙述行为发生时叙述主体、被述客体与接受主体三者间的相互关系,它既体现着叙述主体的行为特征,又包含着叙述行为的所指内容及行为指向等意义。其次,叙述视角除了包含叙述者讲述故事时的观察“角度”它还含有叙述行为发生时的一切技术性的策略和方法,所有叙述的技术性问题都应在叙述者的权限之内。叙述视角体现的是一个故事叙述行为发生时谁在讲故事、以谁的眼光讲故事、讲谁的故事和向谁讲故事四个方面。叙述角度问题实际上是一个叙述者自我限制的问题,而全部叙述也就可以分为两大类,全知叙述角度和有限叙述角度。有限的的叙述角度把叙述者对故事的感知经验局限于某个局部的主体意识,从而把整个叙述止于这个局部主体意识的能力范围之内。
叙述者和叙述角度的配合就是叙述方位。赵毅衡将叙述方位分成九种,《兔子跑吧》采用第二种方位:隐身叙述者+主要人物视角,这也就是现代所谓的视角小说。一部人物视角小说,首要的问题是选择哪个人物作为角心人物。《兔子跑吧》基本上是以哈里为角心人物,作为小说的中心意识人物,读者的很多所见所闻都是通过这个角色过滤后得到的。从始至终,小说的其他人物只有偶尔的心理描写。小说伊始,哈里在篮球场上和一帮孩子们打篮球,这让他忆起了往昔的光辉岁月,也激发了他对生活的向往。他感觉万物复苏,空气中充满了生机。可是,当他回到家,看到妻子端着一杯威士忌酒,坐在扶手椅子里看电视,因看得太久眼睛红红的。当他俯下身子去吻妻子的额头时,他似乎觉得“她从昨天开始变得不再漂亮了。她的嘴角添了两条皱纹,给人以一种贪婪的感觉,她的头发也稀疏了。”[8](第 5页)而他开的玩笑,没有得到妻子的一丝回应,她仍然呆坐在椅子上看着无聊的儿童节目。妻子向他要烟抽时,他表示正想戒烟。妻子却冷嘲热讽地说:“你不喝酒,现在又把烟给戒了,你这不成了圣人了?”(第 7页)接着,他又得知妻子把孩子送到了他母亲家看管,跑去和岳母逛街。结果是,他还得去岳母家取车,到母亲家接孩子。更糟的是,怀孕的妻子居然在三月份就替自己买好了泳衣。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贾尼丝的邋遢,屋子里“简直是杂乱无章——装鸡尾酒的杯子满是污垢;椅子扶手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地毯弄得乱七八糟;一推废报纸歪歪斜斜地,一碰就会滑下来;孩子的玩具到处都是,有的已破破烂烂,堆在一起,这儿一条玩具娃娃的腿,那儿一张折皱的纸板,上面还粘着早餐盒上剪下来的图案;暖气片下的灰尘已结成了团。真可谓满目疮痍 ——这一切如同一张收拢的网,粘在他的背上”。(第9页)而哈里是个完美主义者,想要一种整洁明净、秩序井然的生活,觉得自己是最讲干净的人,这样的生活环境令他感到窒息。最令他寒心的是,妻子还让他带包烟回来。篮球场上带来的激情,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他觉得自己掉进了陷阱。兔子觉得怀孕的妻子不仅难看,而且糊涂的要命。尤其是,他们的性生活也是死气沉沉,毫无激情。这让兔子觉得家庭就是一个束缚自己的牢笼,使他感到死亡的气息,正如他所说的“贾尼丝,那是你整天价就是看电视和喝酒。我不是说我没错,可是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觉得血还没抽干就进了棺材。”(229页)他的逃离是为了追求自由,追求有生命活力的新生活。他曾对埃克尔斯说过:“只要你干过点第一流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事,如再去干第二流的事,就会有一种失落感。而贾尼斯和我那码子戏,实在只属于二流水平”。(第112页)正是家庭生活的不如意,对现实的巨大失落感,想过一流生活的渴望使兔子逃离了家庭。通过哈里的视角,读者不难得出贾尼丝是个年长色衰,愚笨慵懒,不解风情,不善家务的妻子。在哈里的眼中,贾尼丝不但不开窍,而且还无法沟通。她不理解兔子为什么现在要去打篮球,还嘲笑他说:“你跑到小胡同里去,像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一样玩耍喽?”在女儿的葬礼上,他感觉一股奇异的力量注入了他的体内。他仿佛一直在洞里爬呀爬。当他终于见到了一线光明,转过身,见到的却是贾尼丝的脸,那脸挡住了那刚露出来的一线光明。他试图向众人解释女儿的死不能怪他,也不能怪不小心溺死女儿的妻子。可是妻子却绝望地扭过脸去。他对贾尼丝的厌恶陡然而生,他讨厌妻子的那张脸,可她却不明白这一点。刚才原本是次机会, 她可以和他分享真理, 那是极其简单实实在在的真理, 可她却把脸扭了过去。(第312页)最终,一阵令人窒息的委屈感使他头晕目眩,不知怎么才好。他只好本能地转过身,跑了起来。读者看到这里不禁会暗中谴责贾尼丝的愚笨使得夫妻之间错失了沟通良机,并轻易原谅哈里的第三次出逃。但值得注意的是,以上是哈里的视角得出的结论,文本中读者很少能看到从贾尼丝的视角出发的描写,也就不能体会贾尼丝的思想感情,因此读者会不自觉地将兔子的逃跑归罪于贾尼丝。而且哈里虽然逃跑了,但是依然想着自己的社会责任和义务,一直有负罪感。总是想贾尼丝在他离开后会怎样生活,甚至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在贾尼丝生产时,兔子重回到贾尼丝身边,细心照顾她。这又会使读者觉得兔子是有责任感的,从而原谅他的出轨行为。兔子还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真诚的信仰上帝,这也让读者比较容易认可他。布斯认为视角的选择“是一个道德选择,而不只是决定故事的技巧角度”。[9]持续的内视点是读者希望与他共行的那个人好运,而不管他暴露的品质如何。柯里认为这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视角人物,叙述创造的主体,使我们幻觉上与之同一。持续下去下去,就会赢得读者的同情。正是因为我们的“内模仿”能力,能移情于角心人物的思想意识,感受到他们表达的感情,这使我们比较容易认同角心人物的观点和行为。因此读者会同情兔子的遭遇,会原谅他的逃跑行为,认为他是一个勇于追求自我、实现自我,敢于反抗社会习俗,有极强的个体独立意识的英雄,而把贾尼丝看作是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是妨碍兔子一生的人。这对贾尼丝是不公平的。整部小说主要以兔子作为角心人物,通过兔子的视角看待整件事情。只有偶尔,为了叙述的需要,跳出角心人物,从另一人的视角叙述故事。整部小说很少描写到贾尼丝的内心意识,大都是兔子、婆婆等外人对她的评价。读者就会认为贾尼丝是个相貌平平,不善家务,高傲自私的笨女人。只有在兔子第二次离开家以后,为了更好的叙述刚出生的女儿被淹死的情况,开始通过贾尼丝的眼光进行叙述。从这我们可以了解到贾尼丝的一些思想意识。她生于富裕之家,但相貌平平,父母也不太关心她。贾尼丝在中学毕业后两年就因为怀孕而和哈里结婚, 而她那时几乎还没成年。对婚姻生活的准备不足加上出生于富裕家庭,贾尼丝不是称职的家庭主妇。但她也认识到了自己的缺点,决心戒掉酒瘾,不再把婚姻作为避风港,而是要承担义务。哈里的离家出走给她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使她饱受人们的嘲笑。而且哈里是个自私自利、胆小懦弱、骄傲自负的人,一事无成,现在只是一个贫穷的推销员。他总是嘲笑、讽刺她,也从未真正理解关心过她。甚至还在她刚生下孩子,身体还没复原时,就迫不及待的做爱,还粗鲁的命令她转过身去,根本不关心她的感受。他们的婚姻生活同样也没有带给贾尼丝幸福,造成这样的后果哈里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时我们对贾尼丝是同情的。假若厄普代克处理得更公道些, 多赋予贾尼丝一些话语权的话, 读者也许能了解到贾尼丝的愤懑与不平。就不会把所有的错归到贾尼丝身上。
通过分析, 我们发现哈里作为角心人物的心理和意识活动得到了很好的展示,由此更容易引起读者的共鸣。而关于贾尼丝的声音受到了限制,意识也被剥夺了,我们能得到的信息是哈里的主观判断的加工品。至于贾尼丝的所思所想,我们很少能得到片语只言。贾尼丝的形象通过哈里折射后,难免失真。当分析哈里逃避责任和家庭的原因时,我们不免会把天平倾向于哈里,而让贾尼丝承担哈里的部分指责。这样,他笔下的女性形象受到了偏见和歧视。
依据作品中作家的性别意识,人们把叙述视角划分为女性视角或男性视角,对文学艺术作品的解读也往往从性别视角入手,如王连峰的《从两性视角解读王安忆<三恋>》,张琦《论韩剧中的女性视角和女性意识》等。而所谓男性视角或者女性视角的界定,虽然也和作家的性别有一定关系,但更多取决于作家在作品中的男性意识和女性意识的浓淡,如老舍的 《月牙儿》,这部以第一人称写成的小说,是以小说女主人公的视角来讲述故事的,在小说文本中作家对女性的不幸遭遇表现为近乎于切肤之痛的诚挚与同情充分反映了女性要求独立、自立、自尊、自强的生存意识,被看成是采用了女性视角的文本。而杨沫的《青春之歌》,由于女主人公林道静是在一个的男性的引导下获得人生价值的,所以被指为:林道静的解放之路不过是别一种形式的“寻父”,她的最终归宿并不是其最初指望的独立女性的精神家园,而是一个丧失女性自我的集体意识形态。《青春之歌》也因此被界定为一部“仿男权叙事”的小说。[10] 厄普代克的作品多采用男性视角,写作中心趋向于男权主义倾向,他关注的是男性人物,尤其是力图表现男人的活力受到了严重的压抑。他的小说是围绕着男主人公的烦恼焦虑来展开的,厄普代克强调的是男性在这个充满平庸和惯例的世界上,不甘于现状,勇于追求自我,但总是陷入无奈的困境状况。他忽视女性人物的存在和感受,同情的是男性的不幸遭遇。他描写了兔子这样一位普通的男性小人物,生活在遭遇障碍陷入沮丧和活力倍受挫折的境遇中。兔子哈利·安斯特朗已结婚两年,有一个两岁半的儿子纳尔逊,他有一份很糟糕的工作,为廉价商店推销厨刀。妻子贾尼丝酗酒并且有了身孕,在床上对兔子已经失去了吸引力,这深深激怒了兔子。工作与婚姻使兔子感到窒息,他总感到有一张网紧紧罩住他,紧紧缠绕着他。作为昔日的篮球明星,他本能的办法就是“跑”,驱车前往西弗吉尼亚。刚要冲出这个小网,他又碰上了来自父母、牧师、邻里朋友等方面的劝阻、指责,让他领教了社会这张网的严密与无处不在。人是生而自由的,却无往不在“网”中。他在途中认识了妓女鲁斯便与她同居。两个多月后,妻子分娩,他回到了家。不久,因性生活不和谐他又再次离家,绝望的贾尼丝醉后不慎将刚出生的女儿淹死在浴盆里。在孩子的葬礼上,他的话激怒了众人,又当场跑掉,他去见鲁斯,得知她已怀孕,又跑了。“出逃——回归——出逃——回归”记述了兔子的精神追求过程,兔子是一个自私、不负责任的大男子主义者,他只考虑自己,兔子遇到挫折就采取不负责任的逃避态度,正如埃克尔斯对他的评价:“你真是自私的可怕。你是一个懦夫。你连是非都不顾,你什么都无所谓,只有你那卑鄙的本能欲求。”(第142页)他只关心自己的感受,为了自己的欲求,不惜伤害自己的别人。
现代男人萎靡不振,郁郁不得志,他们没有机会像古代勇士那样在驰骋疆场中表达征服的意志、决心和喜悦,何况现代政治的腐败和卑鄙在大肆扼杀男人的个性,于是他
[11]们唯一的途径就是征服女人,并在征服中重新回味男子汉的气概和自我生存的意义。对兔子来说性爱是证明自己存在的一种方式。性爱可以说是兔子的一个天堂。哈里本性自卑敏感,试图从与女性的交往中的获得自信。我们知道哈里从孩提时代就得到了“兔子”这个绰号,这正暗示哈里驯服、弱小和善良的本性。如果说中学时代叱咤风云的篮球生涯曾给他带来过短暂的自信的话,失去篮球的哈里就一直沉浸在失落的生活中。首先他中学时代的女友玛丽·安在他服兵役期间结了婚,感情受挫的哈里从此放荡起来。之后,他在工作的商场结识了贾尼丝。贾尼丝是个腼腆害羞的女孩,他们成了情侣并结了婚。哈里选择娇小、长相平平、脸蛋黑黑的贾尼丝作女友,一个主要原因是贾尼丝给了哈里某种优越感。在小说中,我们多次看到当贾尼丝显出楚楚可怜之态时,总能博得哈里的怜爱。例如,在哈里第一次离家前的争吵中,当哈里看到贾尼丝那“热乎乎的呼吸和红红的、含泪的眼睛,使他觉得她是那样可爱动人。顿时怜爱之情涌上心头。贾尼丝突然说:哈里, 我爱你,别离开我。他没想到她还是这样的柔顺和虔敬。(第10页)可见柔顺和虔敬一直是哈里钟情于贾尼丝的重要原因。当哈里离家两个月后第一次在产房见到贾尼丝,此时的贾尼丝温柔可人,对哈里恋恋不舍。这时的哈里立即把收留自己的情人鲁斯忘了个干净,改邪归正回了家。在医院哈里和贾尼丝一起看节目时,有这样一幕:他坐在椅子上时,肩膀与床一般高,他喜欢和女人间保持这种奇特的关系!就好像把她扛在肩上,却又没有分量。(第 231页)这段话恰好一语道破了哈里所向往的两性关系,他需要一个柔顺而恭敬的女人以成就他的男人气概。同时,他不喜欢这个女人给他太多的负担。正因如此,哈里才会三番五次地离开贾尼丝。哈里与妓女鲁斯的关系也如出一辙。哈里离家后,认识妓女鲁斯。哈里把鲁斯想象为美人鱼,这不仅仅是因为鲁斯的美,也因为鲁思的善解人意、富于牺牲的美好品质。在鲁斯那儿,哈里感觉自己被爱着,被需要着。而他也”屈尊俯就“地以妻子的礼遇待她。在爬山时,哈里不禁把鲁斯称为宝马。而“宝马“贴切地暗示了他和鲁斯的关系。也如后来哈里自己所供认的他总觉得自己生来就是她的主人,可以驾驭她。兔子不喜欢别人用心机去实现自己的愿望,他希望一切顺其自然。当鲁斯怀孕要求他离婚娶她时,他感到压抑,因此离开了他。在小说中,兔子只在乎自己的欲求,丝毫不在乎自己的伴侣,即使她们怀孕了,有了他的孩子,只要她们牵绊了他,他就离开她们。他把自己看成是她们的主人,可以随意驱使她们。书中不厌其烦地描写和探讨性爱的价值。厄普代克说过“小说并非是关于那样的性爱,而是把性爱作为自然出现的宗教,作为唯一余留的东西”。在小说中,性爱象征着两性关系的最后沟通,并暗示着这种沟通,作为一剂良药,在解决精神压力时有重要作用。但令读者失望的是,哈里的性爱与评论家所称的“沟通手段”相去甚远,称其为“征服手段”更为恰当。或许哈里热衷性爱的原因是想通过征服异性以重新回味男子汉的气概和自我生存的意义。我们注意到,令哈里最念念不忘的是与中学时代女友玛丽·安的性爱经历。“她总是怯生生的样子,不敢有什么动作,他则大胆得多,必然是个胜利者。他以进攻者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这种感觉打那以后就不再有了。同样,她是女人中最令他满足和快乐的,因为她给予他的最多。对哈里而言,女人存在的部分意义是在征服她们的过程中重新回味男人汉的气概和自我生存的意义。(第211页)不难预料,带着征服意识的性爱是无法达成两性的沟通的。由此可知,不管是对贾尼丝还是鲁斯,哈里期望的都是一种驾驭与服从、怜悯与奉献的关系。受父权主义影响的他无法平等地对待女性,他需要女性对他的崇拜。
约翰·厄普代克作为受欧洲文明影响至深的美国文化背景下的男作家,有其作为男性作家的共性之处——男权意识、男性意识。正如伊格尔顿所说,男性作为文化发言的主体,虽然竭力做出中立、公正姿态,但这个主体总是被表达为男性的。在他笔下,虽然他竭力客观描写男女生活,但是其视角多是男性的,也是以男性作者的想象展开情结。尤其是女性人物的塑造也反映了男性社会的价值观。女性是被观察的对象,女性形象大都不是职业妇女,没有才干和事业抱负,只是男人的妻室、性伴侣或至多不过是料理家务的主妇而已,而且受伤害的全是女人,这似乎表明厄普代克不把女性作为有独立人格,精神价值的个体来写,有贬低轻视妇女的“性别歧视”的迹象,因此,有些女权主义评论家把厄普代克定位为“厌女症作家”。厄普代克本人对这种指责表示强烈反对,对作品中的女性形象他这样解释到:“我是一个在特定时代出生的白人,可能与那些和我的年龄职业相仿的人一样,有一些性别歧视思想。但我不认为自己讨厌女人。正相反,聪慧善良的女性在我的生活中起了重要的作用。我同情女性现在的处境,并以自己的方式去描述女性在社会中所处的困境。实际上,我们的社会实行家长式的独裁。他们这样做或许是正确的。为什么我一直在写哈里这个大男子主义人物?原因就在于此。”[12]“我实在想不出有哪位美国男性作家对待女性比我更严肃,或者比我有更多的热情将女性作为主人公来塑造。毕竟,《夫妇们》中占主导的是女性。假如有一个与女性运动相等的男性运动,我想我极容易受到他们的批判。我确实不知道我在哪里愧对女性,现在我发现,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从女性视角来写一篇小说。我正在尝试从女性的观念出发来写一部长篇小说。”[13]因此厄普代克写了《S》、《伊斯特威克的女巫》、《葛特露和克劳狄斯》、《寻找我的脸》一系列以女性为主角的小说,从女性与权力、女性与家庭以及女性与艺术的角度切入,传达了作家对女性运动的省察。但女主人公都是一些性感撩人、性欲强、自私贪婪的女人,他们是男人眼中的理想女性,却不是女权主义者期盼的独立自主,不需要男人的女性。她们仍受制于男人,仍承受着父权社会的压迫。厄普代克的女性小说非但没有提高女权主义,反而贬低了女权主义思想。
鲁迅说过,写什么是一个问题,怎么写又是一个问题!叙述方式将直接关系到故事的性质。由于讲述者的立足点不同,同一件事将会变得大异其趣。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到视角的内容包括两个方面:一为结构上的,即叙事时所采用的视角或感知角度,它直接作用于被叙述的事件;另一为文体上的,即叙述者在叙事时通过文学表达或流露出来的立场观点、语言口吻,它间接地作用于事件。[14]由于厄普代克将兔子作为角心人物,通过兔子的视角进行叙述,使读者能清楚地了解兔子的内心意识,感受到兔子的困惑与挣扎,从而同情兔子的不幸遭遇,原谅他的不负责任的逃跑行为。由于作者剥夺了贾尼丝的话语权,使她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进行辩护,读者无从了解她的思想感情,只能跟着兔子将全部责任推到贾尼丝身上。厄普代克聚焦在对男性人物的表现上,在作品中关注的是男性,男性是小说的中心,女性是被观察的对象,而被女权主义者认为是厌女作家。注释:
[1]钱满素.美国当代小说家论 [M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
[2]黄诗海,郑芷芳.历史与伦理——厄普代克兔子系列小说的叙事向度[J].中南大学学报,202_,169.
[3]转引自胡亚敏.叙述学[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2_,19. [4]转引自胡亚敏.叙述学[M] .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2_,20. [5]浦安迪.中国叙事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6.
[ 6]徐岱.小说叙事学 [ M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188. [7]杨映星.中西小说文体形态[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_. [8]厄普代克.兔子跑吧[M].万正方译.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202_,5. [9]转译自赵毅衡.当说者被说的时候——比较叙述学导论[M].北京:中国人大学出版社,1998,135.
[10] 陈顺馨.中国当代文学的叙事与性别[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 [11]钱满素,罗长斌.兔子跑吧代译序[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202_,10. [12]转引自王晨.从男权主义倾向到女权主义倾——读厄普代克兔子小说系列[J].理论界,202_,14.
[13]转引自宋德发,王彬.厄普代克的女性小说[J].湛江师范学院学报,202_,96. [14]申丹.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197.